看蒼狼的文章其實有一點很大的享受,就是作者會無所不用其極--竭盡所能地將畫面形容地極其逼真,彷彿讓人置身於其中。而我不得不對作品中的主角感到幾分親切--相同的名字,楊靖遙。
這裡面的角色被塑造而成的或許是蒼狼本身的理想狀態,算是一個無奈的個體。--
--我不認為楊靖遙是冷漠的,我以為,他對這個世界還存有那麼一些希望,只是把這份希望以自己的方式小心翼翼地收藏著而已。或許那天希望破碎了、夢想失落了,他才會失去了他的靈魂。
這部小說雖然架構在現代,或許也可以說是近未來,在作者恰好的描述上將場景一個個地帶到讀者面前、而後又抽了出去,然而如此一幕幕的畫面上演又離去,卻絲毫不會讓人感到有流水帳之嫌。
為什麼呢?
我稍微思考了下原因,或許是文字內皆蘊藏著作者的「心」吧!--這麼說有點抽像,我的意思大概就是,藉由作者尚有情感的目光去瀏覽著一切,致使原本單純或者身外的景物也被帶入了情感。
若撇除身為讀者的角度,而是以一個人而言,我們平常走在路上,究竟會多細膩地去觀察身旁的一景一物呢?
在這篇作品我或許可以因此而推論:作者的心思細膩敏感且真摯。
並且,我認為在這流暢的文字描繪間,讀者們應該可以非常容易地了解作者想要表達的場景和情感。
好了,接下來說說這篇文章的筆法吧!
比較特殊的部分或許就是運用標楷體和粗體字的部分了吧!
其實若以一般的小說而言,雖然這樣的特殊標註能夠有情感的操作效果,但有時候我會認為:如果不靠這種手法的話,究竟一篇只有同樣字級、同樣字體的作品可以把多少情感帶給讀者呢?
當然,我絕對不是在說這種運用手法不好,而是如果將一切外加的事物磨平之後,一份作品剩下的感染力會有多少?--這點或許可以被思考。(然而若以一本書而言,我相信這樣的筆法可以帶給人正面的評價和感受)
其後--在麥當勞會面之後,那聲特別被放大的心跳聲,以及主角對友人的那份帶有強烈惶恐的質疑:「她到底還知道了我什麼?」表現出了主角的搖擺不安,這份多疑我並未將其解釋為主角對於工作方面的謹慎,反而是一種對於人生、對於生活上的一種戒慎恐懼的心態。
如果把一般人的人生比喻為一條道路,或許主角讓自己走的是獨木橋。
步步為營,如履薄冰,戒慎恐懼。
就算不是居安,也處處思危。
或許,以第三方的角度來看是一種不必要的惶恐,但再把層次拉地更高來看,我覺得是一種無奈。而那種無奈並不是由主角甚至是作者本身來品嘗,而是在主角內心的最深最深處,一個超乎本身的潛意識、又或者屬於主角的「命運」所得感受的。而這份無奈存在於冥冥之中,有時也會搖曳在文字的倒影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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再來說說那位醫生吧!
一個令人感到微妙的情感,並非表面的絕望,而比較像是一個為了活在他人的期待中而努力掙扎生存的人,最後卻被根本不算是自己夢想的環境所啃嗜。
被撕扯了既有的所得後,因為種種的原因--無論是現實環境或者心理因素而無法重來,失去了既有的憑依後,所以才想得到「救贖」,我認為這是假名為救贖,實際上只是「什麼都不是」的行為。
何為「什麼都不是」?
因為我認為那根本不是救贖。
就像是一個人失去了生活重心後,在下一個目標還沒被發現、沒被制定、沒被確立之前的漂浮游移,而那個看樣子就是個邪教的團體正是該名醫師漂浮時的中繼站。--對,只是個中繼站。
我很好奇,當楊靖遙碰上了那名醫生,或者身為主角而解決了醫生的罪孽後,最後醫生的想法是什麼?能夠像是動畫漫畫般老套地說:「太好了。」嗎?還是覺得眼前的鮮血是耀眼的光輝、帶著自己走向另一個更加美妙的世界?又或者是出現了自己初墮落時的迷幻場景?還是檢視自己的人生、後悔著、希望著某些未竟的事務?更甚者懷念著哪個根本不起眼的人事物?……就期待作者給予讀者們解答吧!
最後,在《罪者的慰靈歌》這第一章的最後,主角說了這麼句話:「因我所看到的天空,只是一片無止境的,永夜。」
然而我倒是認為,如果主角真的絕望,或者對世界不抱持希望,他看到的不會是永夜。因為我認為這片夜晚在主角的眼中,還是有一定程度的依賴感存在。